扁鹊的故事:传医技弟子艺精 信巫术患儿夭折
扁鹊带领弟子数人一路行医东行而来,不一日来到了齐国境内。当时,齐国的国君田和刚刚退位,王位由其儿子田年继承,人称齐桓公,又称齐桓公。
由于旅途上的劳顿辛苦,扁鹊师徒数人便在齐国的卢城(现今的山东省长清县),找一驿所住了下来。长清这个地方,是古代卢子国的都城,北临波澜壮阔的齐河,南与烟波浩渺的大清河比邻,连绵起伏、苍松翠柏的丘陵围绕在四周,可以说是一处依山傍水、山清水秀的好地方。
扁鹊暗自思忖:20多年来,往返于赵、卫、周、晋诸国之间,忙于济世救人,对自己的一些临证经验与体会,尚未有空加以整理总结;再说,跟随我多年的几位 弟子,虽聪颖好学,但未悉心指点,也该给他们系统讲授一些医学知识,以提高他们的临床医疗水平了。于是,在安顿好歇息之处后,便对子阳、子豹等众弟子说: "我等数人一路行医至此,颇为劳苦。我看此处环境优美怡人,适合我等研习医理。我想在总结我行医经验的同时,也给你们讲授治病救人的医学原理,望努力记诵 研习,切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。"众弟子听后兴奋不已,皆恭敬应答,纷纷表示不负先生期望,钻研治病本领。扁鹊听后自然是颔首微笑,点头赞许。
从此,扁鹊师徒数人白天应诊,晚上或研习、或授课。当然,遇到危急病人,他们自然是不辞辛苦,送医上门的。
一日晚上,扁鹊给众弟子讲授中医"四诊",并着重强调"四诊"是诊断疾病的关键。弟子们皆聚精会神、目不转睛地聆听记诵着先生的传授。扁鹊讲道:"所谓 四诊,就是指中医的望、闻、问、切4种诊断疾病的方法。拿望诊来说,当病人一出现你眼前,作为医生就要凭借自己的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,来仔细观察病人的精 神状态、面部气色、动作表情、身体姿态等外在临床表现,以初步判定病人的病症性质、患病部位以及病情的深浅程度;再结合嗅闻病人气味,询问发病起因与病情 经过,综合上述病症材料,最后运用切脉,了解病人脉象浮、数、沉、迟等变化,才能确知病情所在而对症下药。"
扁鹊的一番讲述,使众弟子面露喜色,大有茅塞顿开之感,只见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,似乎仍有不解之疑。这时,子豹站了起来,向扁鹊提出了弟子们急欲弄明白的问题。
"先生刚才所言脉象中有浮、数、沉、迟,是何医理?能否讲得再详细些?"
扁鹊听后微微一笑:"呵,这个问题不难解释。"只见他转身把卷轴布帛医书放在桌案上,眯着双眼,来回踱着脚步,慢条斯理地讲道:
"临诊之时,如切得脉象浮而数,即‘常之有余,按之不足’,如鱼之游在波;而又搏动节律稍快者,主病在肌表,病位轻浅,经治疗数日可愈。如切得脉象沉而 迟,即‘举之不足,按之有余’,如鱼之卧池底;而又搏动节律缓慢者,主病在里,一般来说指病在脏腑气血,病情较重,那就不是数日可愈的了。所以要求医生在 切脉时,必须平心静气,仔细辨别体会,再结合望、闻、问诊,方能诊得确切病位。"
扁鹊深入浅出的讲解,惟妙惟肖的举例,使他的弟子如 干涸久渴的禾苗,拼命地吮吸着中医药学的精髓,并逐渐掌握了祖国医学的真谛。从此以后,扁鹊除每日向弟子们传授医术外,还有意让他们白天独自外出行医,晚 上指导他们总结医案,遇有棘手的疑难病症,就亲自前去会诊。数年后,名声大噪,长清周围方圆百里的百姓皆称扁鹊为"神医降卢",后来干脆将扁鹊视作本乡本 土本村人,而称之为"卢医"了。
扁鹊虽然在前人医疗经验的基础上,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,总结出一套切实可行的科学诊断与治病方法。但 是,在他当时的生活年代,由于科学、文化的落后,巫术与迷信却十分盛行。他所游历的数国中,大多均设置一批"祝由、司巫"部门及官吏,供养了一批巫师专门 从事所谓的"逐疫、驱疠"等迷信活动,而医术却反倒成了它的附庸。因此,常使一些愚昧无知的百姓相信它而延误了治疗时机,最终丧失了性命。在扁鹊的行医过 程中,也曾经历过一次巫与医的较量,虽然在这次医疗事例中巫术占了上风,但在扁鹊的思想上却敲响了警钟,并作为以后的行医原则而时时告诫自己。
那是在一天深夜,扁鹊与弟子忙完了白天的诊疗与学习,均已安歇在床。忽听门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甚是急促,紧接着"嘭嘭……"的敲门声似雨点般的急骤, 子阳被惊醒,揉着惺忪睡眼前去开门。只见门外一位40开外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,气喘吁吁地对子阳说:"李家庄李大哥的儿子病得很重,看来快不行 了,你们能不能去一趟,救他孩子一命?"说完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擦起汗来。扁鹊在一旁闻听后忙问:"病多久了?""已经……已经两天了。"中年男子喘着 粗气,断续回答着。
"请医生看过没有?"扁鹊继续询问。
"听说请了位巫师,在他家又是挥剑,又是喷水,焚烧什么来着。"
扁鹊再也顾不得多问,急忙拉着子阳,对中年男子只说句"快快带我前去",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。
来到病人家中,只见满屋子烟雾缭绕,地上撒满了焚烧过的碎布与黄纸片,案桌香炉上插着的几支残香,有气无力地冒着几缕袅袅青烟,空荡荡的屋角,在一张只 铺着一层草席的床上,躺着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,但见他双眼紧闭,脸色青白,鼻翼翕动,呼吸急促,嘴唇紧闭,四肢不时抽搐。孩子的父亲却在一旁,以一双呆滞 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扁鹊,扁鹊已顾不上与他寒暄,急忙俯下身去摸了摸孩子那滚烫的身体,听了听患儿的胸、背部,然后就仔细诊察孩子的左右手脉搏,思考片刻, 便对患儿的父亲说:"小儿的病初起为外感风寒,因医治不及时,现在已经邪热阻肺(即现代医学的小儿肺炎),应立即给予清热肃肺才是。"说罢打开诊包,取出 纸笔欲开处方。
谁知患儿的父亲此时却如酒醉方醒似的予以阻拦说:"吾儿的确病得很重,当请良医治疗,但依我看先生并非是良医,您也治不好这孩子的病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