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国藩的故事:6.不断自励,完善自身

来源:百科故事网 时间:2020-12-27 属于:曾国藩
  •   大概没有人不羡慕好的性情,好的修养吧?但是改正错误或许容易,品性是很难改变的,所谓"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"。连"四书"之一的《中庸》也说:"天 命之谓性。"——品性似乎是天命的,岂易改变?尤其是性格和饮食男女之性,改变更难。只不过,这个问题,须话分两头。《中庸》所谓"天命"之性,是无有不 善的,只有后天习染之性,才有善有不善。一般我们所说的性格或品性,既有天命的成分,也有后天习染的因素,作为先后天的融合,是一方面难改变,另一方面又 可以改变的。食色之性也是这样,虽然并没有什么善恶之分,却有适度与否、是否伤害身体和性情的问题,而这后一方面,显然和习染有关,是可以由不适度达到适 度的。因为所谓性格、品性,毕竟在很大程度上和习染有关。

      曾国藩到京师的最初几年,也是一个凡夫俗子,没有什么特殊之处。他每天应酬特别多,这并不是他官做大了,应酬必不可少,相反倒是"没事找事",消磨时光。

       道光二十年(1840)四月,他以第二等第十九名留在翰林院。中国传统的做官之道是重中央轻地方,虽然中央的俸禄不比地方高,但可以结交朝中大臣,所谓 "朝中有人好做官"。更重要的是,在中央为官,尤其是翰林院官,属于"天子近臣",如果一个人的水平可以,很快就会脱颖而出,升迁的机会自然要多得多。做 地方官则不然。按过去的体制,任地方官有冲、繁、疲、难的区分,"疲",说白了就是穷地方,在这个地方很难干出成绩。与曾国藩前后任进士胡林翼更可以说 明问题,他在贵州一干就是九年,后来胡发誓宁愿出外当慕僚起家,也不愿继续留在贵州效力。胡出贵州时只是个道员,而曾国藩己是官居二品的侍郎了。

       曾国藩留在翰林院后,"本要用功",但"日日玩憩,不觉过了四十余天"。此后的一段时间,除了给家里写一封信商议家眷来京之事外,"余皆怠忽,因循过 日,故日日无可记录",每天都是送往迎来,吃酒、读书、闲侃。所以他早期的《日记》每天都在"检讨",但每天都会故伎重演。显然这种品性,若不能自察自 改,是无益于自己的目标,不能成就大事的。

      作为翰林院的官员,读书养望、切磋交往是"本职工作",本无可厚非,但每天如此打发日子, 终究养不成经世的韬略。二十二年(1842)十月的一天,曾国藩读了《易经?损卦》后,即出门拜客,在杜兰溪家吃了中饭,随即又到何子敬处祝贺生日,晚上 又在何宅听了昆曲,到了"初更时分"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。当天的日记又充满自责,说"明知(何子敬生日)尽可不去,而心一散漫,便有世俗周旋的意 思,又有姑且随流的意思。总是立志不坚,不能斩断葛根,截然由义,故一引便放逸了"。《日记》中仍不忘"戒之"二字。

      但决心一再下,行动依然如故。当月的二十四、二十五两天,京城刮起大风,曾国藩"无事出门,如此大风,不能安坐,何浮躁至是!""写此册而不日日改过,则此册直盗名之具也。既不痛改旧习,则何必写此册?"

       曾国藩认识到"往来征逐",就是浮躁,这已成为他的二大病根之一了。他虽强迫自己静下来,坐下去,但读《易经》中的《旅卦》、《巽卦》却一无所得,甚至 连"白文都不能背诵,不知心忙什么。丹黄几十页书,如勉强当差一样,是何为者?平生只为不静,断送了几十年光阴。立志自新以来,又已月余,尚浮躁如此 耶!"他也分析为什么如此交游往来,无非是"好名","希别人说自己好"。并说这个病根已经很深,只有减少往来,"渐改往逐之习"。

       曾国藩的妻子欧阳氏身体不是很好,时常患病。一次曾国藩参加进士同学的团拜,由于所拜之家钟鸣鼎食、姬妾如云,这使曾国藩"大开眼界",他的"喜色"之心 油然而生,东张西望,颇失大雅。《日记》说:"是日,目屡邪视","耻心丧尽",当他悻悻然回到家中后,惶然不适。加之妻子闹病,因此"入夜心情不畅,又 厌闻呻吟声"。白天的佳丽美景与病榻上的呻吟之声反差如此之大,使曾国藩无法忍受,乃出门到朋友处聊天,"更初归"。次日,妻子的病有所加重,曾国藩请吴 竹如来诊视,由于周身为私欲所填塞,曾国藩的理学功夫大减,一听别人谈论理学,感到隔膜不入。而用宴请吃酒之事打发时光,他倒很乐意。

       道光二十二年(1842)十月十五日,吴竹如来到曾国藩的寓所,与他久谈,吴竹如讲理学,并谈自己的体验,认为舍"敬"字别无下手之方,总以严肃为要。 对比之下,曾国藩也明知"敬"字是吃紧下手处,然每日自旦至夜,行坐自如,总有放松的意思,及见君子时,又偏觉整齐些,是非所谓掩著者耶?日记曰:

      《家人》"上九"曰:"有孚威如。"《论语》曰:"望之俨然。"要使房阔之际、仆婢之前、燕昵之友常以此等气象对之方好,独居则火灭修容。切记,切记!此第一要药。能如此,乃有转机,否则堕落下流,不必问其他矣。

      曾国藩自己承认,"有用之岁月,半消磨于妻子",三月初二日,"日中,闺房之内不敬。去岁誓戒此恶,今又犯之,可耻,可恨!竹如来,久谈。久不克治,对此良友,但觉厚颜"。他说自己"明知体气蠃弱,而不知节制,不孝莫此为大"。

      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,曾国藩这方面的"不敬"很快有了大的变化,成为应重、诙谐而不失君子形象的一个人。曾国藩就是这样,为了能他日有所作为,严格限制自 己的情欲,甚至夫妻之间正常的情感交流都严加克制。在儒家老祖宗孔孟那里,都承认"食色,性也",但曾国藩认为,人的私欲、情欲一旦膨胀就难以收拾,终会 妨碍大事业。他以后位及人臣,但坚决不纳妾,生活作风上也严格自律,这是他不同于同时代的封建士大夫的地方,也是他精神品格上的突出之处。

      曾国藩语录精粹:

      世家子弟最易犯一"奢"字、"傲"字。不必锦衣玉食而后谓之奢也,但使皮袍呢褂俯拾即是,舆仆从习惯为常,此即日趋于奢矣……京师子弟之坏,未有不由"骄""奢"二字者。尔与诸弟共戒之。

      ——咸丰六年十一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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