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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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峨(1498-1569)明女文学家,字秀眉,明朝工部尚书黄珂之女,四川遂宁人(今遂宁市安居区玉丰镇)。少年时其诗名已为时人所知。 明武宗正德十四年(1519)与新都状元、翰林院修撰杨慎(升庵)结为伉丽。婚后居新都桂湖之滨的榴阁。次年,随杨慎回京。世宗嘉靖三年(1524),杨氏父子在“议大礼”的政争中,忤触嘉靖,杨慎两受“廷杖”,后被谪戊云南永昌卫。她回到新都居处。其间以诗词寄情,她的《黄莺儿》词四阕最为感人。五年,杨慎回家探父病,获允同赴云南戊所。八年,杨慎夫妇由戊所奔父丧,后升庵返戊所,她独居榴阁。此期间写有深情感人的《寄处》诗:“雁飞曾不到衡阳,锦字何由寄永昌?三春花柳妾薄命,六诏风烟君断肠。曰归曰归愁岁暮,其雨其雨怨朝阳。相闻空有刀环约,何日金鸡下夜郎?”隆庆三年(1569)病逝与杨慎合葬。
明弘治十一年(1498),黄峨诞生在遂宁县的一个官宦之家。父亲黄珂,字鸣玉,成化二十年(1484)举进士,初授农阳(今湖南汉寿县)知县,由于他吏治精勤,升迁为御史,在京供职,母亲聂氏,为黄梅(今属湖北省)县尉聂新的女儿,知书识礼,严于家教,她既是黄峨的慈母,又是黄峨的启蒙老师。黄峨自幼聪明伶俐,在母亲的教导下,谨守闺训,好学上进,写得一手好字,弹得一手好琴,而对于做诗文、填词曲更有着高深的造诣。她在《闺中即事》一诗中写道: 金钗笑刺红窗纸,引入梅花一线香;蝼蚁也怜0早,倒拖花瓣上东墙。
由此可见,黄峨这位天真烂漫的少女,不堪闺中寂寞,向往春日美景;观察生活细致,写作技巧高明。因此,长辈们十分器重她,常指导她比喻为东汉时的女才子班昭。
正德四年(1509),黄珂擢升为右佥都御史,巡抚延绥(治所在今陕西榆林县)。因延绥为明代九个边镇之一,战事频繁,故家眷仍留在京城。正德六年(1511)春,鞑靼首领亦不刺侵入河套地区,黄珂带兵一举击溃入侵者后,派人回京报捷。这时,恰逢当朝首辅杨廷和的大公子杨升庵考中状元,明武宗钦赐朝服冠带,授官翰林院修撰。黄珂与杨廷和在朝共事多年,早结为道义之交,两家关系甚为密切,升庵谢过皇恩,拜了主考后,本应拜见黄珂这样的长辈。因黄珂不在家,故仅派人给黄府送去一张拜贴。这时的黄峨,已有十二岁,她听说杨世史金榜题名,独占鳌头,心里非常倾慕,从而激励着她更加勤奋地读书。
这年秋天,黄珂奉调回京,任户都右侍郎,接着升迁为刑部左侍郎。正德九年(1514)再升迁为南京右都御史,不久又拜为南京工部尚书。黄珂的连连升迁,却解脱不了一桩心事:女儿黄峨已到及笄之年,品貌端庄,才艺超群,前来求婚的显贵子弟,风流少年络绎不绝,但黄峨一再向父亲表明心迹,一定要选择象杨升庵那样学识渊博,志趣高尚的郎君。尚书疼爱女儿,常为黄峨的终身大事没有订下而忧虑。后来,黄珂有感于朝廷腐败和年事高迈,便辞官不做,携带家眷回到老家遂宁。冬去春来,在遂宁的闺阁之中,黄峨忆及京城旧事,遂调动琴弦,弹唱了新作的《玉堂客》散曲,抒发了她对昔日亲朋好友的眷迹之情: 东风芳草竟芊绵,何处是王孙故园?梦断魂劳人又远,对花枝,空忆当年……
后来,杨升庵读到这道散曲,对黄峨的才情赞叹不已。
正德十二年(1517)明武宗终日游乐,不理朝政,杨升庵忧国忧民,上疏劝谏,未被采纳,遂以养病为名,回到新都,读书自娱。不久,升庵的原配夫人王氏病故。次年,升庵得知聪明有才、美丽多情的黄峨年过二十尚未许人,便征得父亲的同意,遣人做媒。黄杨二家交谊深厚,门当户对,一说即成。于是,升庵备办丰厚的聘礼,亲往遂宁迎娶黄峨。当彩轿到了新都,倾城震动,人们都争先恐后来看这位“尚书女儿知府妹、宰相媳妇状元妻”的绰约丰姿。
黄峨和升庵住在状元府西端的榴阁,这里濒临桂湖,环境清幽,经庭院中栽种石榴树而得名。他们乐度新婚之际,正值红榴怒放之期。喜看枝头,绯花掩映,朵朵如霞,这怎不激起黄峨的诗情!她展笺命笔,写出了情意缠绵的《庭榴》诗:
移来西域种多奇,槛外绯花掩映时。不为秋深能结实,肯于夏半烂生姿。
翻嫌桃李开何早,独秉灵根放故迟。朵朵如霞明照眼,晚凉相对更相宜。
在古代,石榴籽粒众多,象征婚后子女繁衍。黄峨托物抒怀,自比榴树,以含蓄的语言,巧妙的譬喻,向升庵倾注了火热的纯真的爱情。
黄峨是一位教养深厚、卓识远大的妇女。她珍惜光阴,注重学问,常和升庵一起吟诗论文,弹琴作画,切磋砥砺,孜孜不倦。她关心国事,考究民瘼,竭力鼓励升庵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。第二年秋天,当他们观赏了桂湖馨芬娇艳的桂花之后,黄峨便陪同升庵,告别故乡到京复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