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谏止劳役
景公修建庞大的房舍,想要把它修建得非常华丽。
一天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。景公和晏子一起入座饮酒,将宫里的乐工招来助兴。酒喝得正畅快时,晏子起身唱起歌来:"禾苗有穗啊不能收获,秋风吹来啊全部散落。风雨吹拂摇散它啊,上天凋敝生民啊!"唱完,转过头流下了眼泪,又张开双臂跳起了舞。
景公走近晏子让他停下来,说:"今天先生给我告诫,这是我的罪过。"于是撤去酒宴,停止劳役,不再修建庞大的房舍。
还有一次,景公又修筑通往邹国的长路。
晏子劝谏说:"老百姓的劳役太繁重了!君王还不停止这些劳役吗?"
景公说:"路快要筑成了,请等到修成后再停止吧。"
晏子说:"君主耗尽民财,自己最终不能获得利益;使百姓精疲力竭,自己最终不能得到快乐。从前楚灵王修建顷宫,花了三年时间还不停止;又建章华台,花了 五年时间还没有停止;伐吴的乾溪战役打了整整八年,因为百姓的力量不足而自动结束。楚灵王死在乾溪,百姓不允许把他的尸体运回国。现在君王不遵循圣明君主 的道义行事,却顺着楚灵王的足迹走,我害怕君王有残害百姓的行为,却不能看见长康台建成的欢乐了。不如停止。"
景公说:"好!不是先生教导,我还没有意识到得罪百姓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。"于是下令不要损坏已修好的路,剩下的赋税不再收敛,拆掉筑路的模板,让服役的人回家。
后来,景公又想铸造大钟。晏子劝谏说:"统治国家的君主不能把百姓的悲哀当做自己的欢乐。君王的欲望没有穷尽,已经修建了高台,现在又想铸造大钟,这样 就要加重百姓的赋役,百姓一定感到很哀伤。加重百姓的赋役使他们哀伤,而以此来供自己享乐,这是不吉祥的,这不是统治国家的君主应该做的事。"景公于是打 消了铸造大钟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