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子的智慧:庖丁之舞

来源:百科故事网 时间:2020-11-18 属于:庄周
  •   这个故事几乎人人皆知――"庖丁",说的不是什么"特异功能",而是"神乎其技"的精彩与美妙:

      庖丁,一个平平凡凡的厨子, 却身怀"解牛"的绝技。他替国君宰牛,用整个身子来和牛对抗――其实,不是对抗,而是和牛周旋到底。他或者用手抓住牛,或者用肩膀抗着牛,或者用脚踩着 牛,或者用他的膝盖顶住牛,都可以让那牛的皮骨瞬间剥离,而发出砉然的响声。于是他一刀切了下去,一声驻然,全都合乎音节,如同"桑林"舞曲般优美,又同 时像是"经首"的节奏般轻快。

      国君于是忍不住赞叹:"好呀!你宰牛的技巧怎么能到如此高明的境界?"庖丁放下刀回应道:"我所爱好的,其实是天地万物的'道',已然超乎技巧的阶段……"

      庖丁没说大话,他说的是个人的亲身体验――如今,这可以叫做"身体的知识"或是"生命的智慧",而和抽象的概念或理论(这几乎都可以被冠以"科学"之名)迥然有别。

       而庖丁确实说出了十分奇妙的生命经验。他说,他开始从事宰牛工作的时候,看到的都是一整只一整只的牛,但工作三年之后,他就看不到整只牛了,因为他是 用"精神"(而不是用眼睛)来和牛只相遇,这个时候感官活动就偃然而息,生命之精神乃大显本事。庖丁说这是因为他宰牛已到深入牛的"天理"的地步。而牛 的"天理"就是牛的"自然",就是牛整个身体的内在脉络――它是虚的、寂的,而虚可以容实,寂可以制动,于是能够让牛只整体的生命力(就是所谓的气)周行 不殆,如同我们人这一身有任、督二脉一般,而让我们生动活泼的气能够贯通于整个身子。

      于是庖丁说他宰牛宰了十九年,那把刀竟仍然像刚 从磨刀石上磨好一般的锐利,这是因为他每一刀都不会碰到牛只的骨和肉,而且都能准确地命中牛身内在虚寂的经络,这就是"以无厚人有间",因此庖丁乃游刃有 余,而使宰牛如同舞蹈音乐一般流畅而美妙一这是宰牛的"道",这也是生命自由自在的解放、生命自由自在的表演,一点也没有技巧耍弄的痕迹,或是受限于规矩 与方法的牵强与勉强。

      驰名国际的华裔建筑家贝聿铭曾自言他对建筑的亲身体悟:"建筑对我而言,已经不是一种技术,而是一种艺术。"原 来技术与艺术乃一贯之"道",而"道进乎技",是说唯有放下技术的造作与执著,我们才可能发现艺术奥妙的趣味――然而,究竟该如何挥洒真生命真精神,来引 领我们的肢体动作,向那无穷无尽的"道",探寻那生命之真、生命之善与生命之美,是连那平平凡凡的厨子也大有机会,我们又有谁不愿摇身为现代生活的庖丁, 好好来表现自己的身体,好好来展演我们每一颗深藏不露的心,而舞出真生命的"庖丁之舞"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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